靳墨将躺在床上的文殊宛挖了起来，她慢悠悠的晃到阳台准备刷牙洗脸，同时她还拉着靳墨要和自己聊天。
“那个，我和你说的高考男，他在我们隔壁学校。”文殊宛认为很凑巧的一件事情，在靳墨那里却是好像小说里男主为了女主而放弃高学府，而屈就在一般学校里的老套路。即使她没有说出来但相处已久的默契她很知道靳墨在想什么。
“没有人会为了远大前程而放弃自己的人生，不能否定也有无知青年会做出这种事情，但只有少数。”
文殊宛的一句话打破了幻想，靳墨闻言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进宿舍。
开学的天气永远是晴空万里，她站在阳台边上看那群青春洋溢的人，心里不是滋味，当初觉得上了大学是逃离高中的苦运，而他们是上了大学感到欣喜。她鲜少和别人讲起以前，她如今营造的文殊宛是一个理智又冷静的形象，过去就是在穿着别人的皮囊。
几个去做志愿者的室友在激动的说着早上见到的人和事，文殊宛在一旁仔细听着并没有说什么，但话头总会往她身上引去：“舒宛，今年的学弟质量都可好了，你要好好把握啊，努力脱单，不要在讲什么单身快乐的屁话。”
文殊宛听着笑说：“我尽量完成组织给的任务。”
新生的到来使学校变得热闹起来，大二之后的学业课程要比大一更多更杂。在校园里总有两批人一眼就可以认得出来，他们的区别在于蓬头垢面与精致。
下午舞蹈课结束，文殊宛和舍友去食堂吃饭，穿着类似于瑜伽服的舞蹈服，他们已经习惯了在学校里无拘无束。
几个人分配，文殊宛和靳墨去小卖部买饮料，剩下三人去点餐，也许是周五的原因食堂的人格外少，空荡荡的一眼望去没有几个人就餐。文殊宛坐下随意扫了一眼，几个眼生的人就坐在他们不远处，是外校的学生。
她一头干饭无心其他，只是低头看手机的时候瞥见对面位置上多了一碗吃食，以为是舍友也没多在意。
突然手机被人拿走，她惊慌地抬头结果是陈屿丞，她也觉得没什么意外。
“你怎么在这？”她迟疑的问了一句，在他放松警惕时拿回自己的手机。
转头，舍友们隔着她一张桌子埋头干饭，假装认真干饭实则两只眼睛不时提溜着这里。
“又没有规定外校的人不能来吃。”陈屿丞的理直气壮使得她也不好反驳。
看文殊宛没有反应又继续说。
“你们学校的食堂也太难吃了吧。”
文殊宛被气笑，干饭的的双手也停下来，一脸的不理解：“不好吃你还来？大专自然比不上你们本科。”
“试试看呗。”
说话的时候陈屿丞脸上带着痞笑，眼神之中带着情愫，他在试探。
这句话一直在她回宿舍时还在脑子里回想，她不曾对一个人的话这么上心，但他偶尔的话，又会使森林动物惊厥奔跑，使亘古冰川融化。
自此之后，陈屿丞又恢复和她微信简短联络。文殊宛的学业繁忙，更多的是他一个人在喃喃自语，她给予评价或总结就好像是期末的教师评语。
十一月底，隔壁学校举办迎新，乔芝催促着文殊宛他们一起去看晚会。准确来说是乔芝的暧昧对象在隔壁学校，这次去算是面基，所以拉上舍友几个把把关。
“快点啊，我的好姐姐们。”乔芝在前面转身叫她们跟上，旁边的男生只是发笑眼神一直在乔芝身上，并没有对文殊宛他们感到不妥。
靳墨她们自然也不是不会看眼色的主，拉着文殊宛就往反方向的人群跑去。
晚会的灯光四处射散，大多数人坠入绚丽的网，情绪彼此感染，音乐在空气中弥漫。文殊宛被靳墨拉上看台高处，风有点凌冽，他们穿着薄衣也还是感觉冷意渗入皮肤，但环境渲染这一切也被抛在脑后。
《艾蜜莉》的音乐响起，舞台一束暖光从侧面打在主唱身上，一开嗓，整个场子沸腾，舞台的灯光也从独聚，到照亮整场。舞台上的人复古摩登打扮，随音乐摆动起身体，嗓音慵懒而不失力量，高潮时刻带动全场一起合唱，蹦跳。
沸腾的场子，人们在律动里表达爱意，发泄情绪。
有人拥吻，有人表白，气氛被推向下一个高潮,主唱也在结束演唱后吼了一嗓子：“我喜欢大爷！”结果整个场子一起哄笑，从那以后主唱就被传说喜欢男生，宿舍的兄弟们也不免被造谣。
他看到了她。
文殊宛蹦完之后就和靳墨他们跳下看台，并抛弃乔芝冲回宿舍。关于陈屿丞的表白是否听到，那自然是后话。
结束演出陈屿丞和几个表演人员在学校外边的大排档聚会，情绪从舞台到现在都还没散去。几个阔谈人生，在秋冬的夜晚显得格外瞩目，有女生借着酒劲过来讨要联系方式。
有个看起来唯唯诺诺女生被舍友推搡着来找陈屿丞要微信，是她舍友把女孩的微信拿给他扫，还没有等陈屿丞拒绝，一旁的贝斯手凑过来说：“他喜欢大爷，今晚宣布出柜了。”
陈屿丞把女孩的手机推了回去，并警告了旁边的贝斯手：“别乱说，我喜欢的女生要我叫她大爷。”贝斯手一脸我明白的表情和他碰杯。
女孩站在原地，脸红一阵黑一阵好像被火烧的黑布，最后尴尬的扯着舍友回了位置。
陈屿丞在女孩身上看到文殊宛的影子，但是是那个在考场外惊厥地兔子，现在的她是着急了的野兔。
乔芝很晚才回来，其他人都上床了。
回来的时候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红，嘴上的口红也不在，手里还捧着一束花，一袋礼物。宿舍里的人都表现出一副八卦的神情，要把乔芝的底都扒光光。很久，都熄灯的时候，夜聊结尾乔芝问：“文殊宛，之前食堂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是谁啊？”
“之前。”文殊宛也陷入回忆。靳墨过来插了一嘴：“他们啊，挺早就认识了，朋友而已。”
“你对他什么感觉。”
靳墨在结束夜聊后又给文殊宛发了信息。
文殊宛说：“我不知道。大约是比较亲密的朋友。”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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